关于过年的散文随笔:拜年

编者按:拜年是春节的传统习俗,是人们辞旧迎新、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,拜年在我老家洛南来说叫走亲亲。

关于过年的散文随笔:拜年

拜年在我老家洛南来说叫走亲亲。小时候走亲亲,提着盒子笼,里面拿上去几家亲亲的白面馍馍,果子(油炸面食)。那时麦面缺欠,白面馍馍多搅和些白玉米面。后来日子慢慢好过了,或者放一些白糖红糖,点心,挂面一直到八十年代结束,九十年代初。到了亲亲家吃了饭,或者不吃饭,多数给来客打个鸡蛋,或者烧一点醪糟,泡油条压一下肚子。过年几天肚子都吃的饱饱的,肠胃整天到黑都是超负荷运转,消化不过来。

初一早晨吃饺子,家家都一样,这是一句俗语。三十晚上包饺子,饺子馅弄好,洗个硬币,一分,二分,五分包进饺子里。包完饺子统计一下个数,是单数家里就要添人,不是哥哥生了侄子,就是哥哥今年说媒能成。初一早晨起来,砂锅熬肉,一层萝卜片,一层豆腐片,一片片薄肉片铺满砂锅,最上面放些粉条开始生火熬。熬好后大人小孩围坐一圈,多数一家人在热炕上放个小吃饭桌,盘腿而坐。老人没有压岁钱给你,就看谁能吃上昨天晚上包的饺子里面的钱了,预示谁今年运气好。说是迷信却是一种祥和快乐幸福团圆过朝夕的年。早饭吃过,就开始拜年去。初一拜自家,同姓家族。拜大伯,叔,按辈分大小拜年。我年年先去东边我叔叔家,叔叔和婶娘老两口。一个女儿,成家后都在西安工作。孩子也不少,有一年回来,有一年不回来。其实我差不多就是我叔叔家的孩子,我是叔叔家的常客,姐姐走后,姐姐睡觉那个东间土坑,我几乎常年在上面睡觉,在里面学习,只是过年要回去住两天。我们两家中间相隔两家人,都离的不远,二百多米远。去了我叔我婶娘对我很稀罕,我叔不会表达,但是他总是用实际行动表示,从小到大没有训过我,没有骂过我错与过没有指责过我,有的多是爱护,时至今日想起他老人家,我总是眼泪汪汪,止不住的往下流。我婶娘拍拍我身上灰尘,摸摸我的头,给我理发,给我梳头,小时候总是打扮我,手心吐一口唾沫,在我头发上一抹,把我就头发梳里乌光铮亮。

初二拜舅舅家,舅舅家在塬上,先去我大舅家,在一个村里,相当于乡下到城里的差别,塬下人家集中,人口多,塬上就舅舅家和小舅家,四五户人家,人家住的稀散。表哥表弟多,我也经常去塬上和表哥表弟玩,有时不回家。记得又一年给大舅舅拜年,表侄女云霞也在给舅爷爷拜年。我和侄女云霞在外边苹果树下玩,大舅母拿一角钱的压岁钱给我,两角钱的压岁钱给侄女。侄女比我小两三岁,侄子也有比我大好多岁的。十来岁的我心里也有不舒服,但是我也不在乎。到了小舅家,小舅母背着我给了外甥五角钱,到了我跟前没有,时常给舅舅家干活的都是我们家的人,主要还是我们兄妹,担水磨面,砍柴,收割等等活路。人都势利眼,侄女家里条件好,她爸爸在外面工作。再有一点是不是我辈分大,侄女们虽然年龄相仿,总是有差别的,也不是家里贫穷,母亲总是拿不出给她的侄子侄女压岁钱,多年以后我还是想不通。当然这是过去的事情,我长大后在外边工作,不管什么时候回老家,给母亲带什么,给婶娘,给舅母一视同仁,吃的带的都一样。她们小时候愁我长大,长大后愁我成家,盼望我日子过好,终于盼到我带着妻子孩子回家,她们心花怒放,喜笑颜开,说叨我过去这,说叨过去那,总算是一块石头落地,把心放下来了,我娃出息了,成家了,一家人过活了。

初三侄子侄女孙子们一走,突然感觉家里一下子冷冷清清的,没了生气。来了孙子们把家里闹鸡犬不宁,吵闹的人受不了,这个叫唤了,那个打闹在一起玩。过年又不能说,只能劝导。孩子们家里死气沉沉,感到很寂寞空虚。过年要有孩子参与,有了孩子闹腾,家里才有生气,有了热闹,有了兴旺,有了希望,有了生机勃勃,有了幸福感。

孙子们给你往那一跪,给爷爷拜年 !今天不像过去那么吝啬,百元压岁钱一露出手孩子们你挣我夺,那种纯真幼稚,不就是我们要看的热闹,逗玩,过年不就是过孩子的节日快乐!压岁钱当然是人人有份,不偏不向。老一辈人走完了,自己就坐上上席的位置了,膝下一看都是晚辈。人活一辈子也不枉然,不就是活个膝下儿女福满堂!

20xx.2.22日于宝鸡

作者:秦岭山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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